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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8章 元日新阳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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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婉儿姐姐,你看这年糕!”阿依吹完一曲,举着块黄米糕跑过来,上面的枸杞掉在了林婉儿手背上,留下个小小的红印,“甜吧?我阿娘说,吃了黄米糕,来年能像小苗似的往上蹿!”

林婉儿笑着点头,刚要说话,却见林羽转过头,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的红印上,愣了愣,随即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过来,声音轻轻的:“擦了吧,别沾了灰。”

帕子是“夏荷布”做的,带着淡淡的荷香。林婉儿接过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,像触到了炭盆边的暖,两人都往回缩了缩,空气里忽然飘起几分说不清的甜,像年糕上的蜜。

午后的日头暖得像开春,雪化得更快了,屋檐下的冰棱短了半截,亮晶晶的,像串断了线的珠子。赵捕头和李逸尘在院里比试踢毽子,踢的是阿依做的鸡毛毽,红的绿的,在雪地里飞,像只小彩蝶。小安和阿砚蹲在炭盆边,用树枝画桃符,嘴里念叨着苏长风教的口诀,墨汁蹭了满手。

张婶和林婉儿在厨房准备午饭,炖肉的香气漫了满院,混着米酒的甜,引得小安时不时往厨房跑,被张婶笑着赶出来:“馋猫,等吃了午饭,给你装满满一兜子糕点,让你吃个够。”

林羽帮苏先生把玄清道长的手札搬到阳光下晾晒,泛黄的纸页在风里轻轻颤动,上面记着某年元日的事:“小羽今日学写‘福’字,墨滴在纸上,像只小虫子,倒比字可爱。”林羽看着那行字,指尖拂过“小羽”二字,忽然想起那时自己总把墨弄得满身都是,道长却从不恼,只笑着说“墨香沾身,是文气”。

“在看什么呢?”苏长风走过来,身上盖着林婉儿新缝的棉毯,用的是“秋桂布”,暖融融的。他指着手札上的字,“道长记了不少你们小时候的事,等开春了,我抄录一份,给你们每人留着,也算个念想。”

林羽点头,把晒好的手札小心收好。远处传来芦笙和笛子的合奏,是阿依和阿砚在吹《归雁谣》,调子虽生涩,却带着股认真的暖,像有只春燕,正从苗寨往桃坞飞。

傍晚时分,雪彻底化了,露出青石板的原色,像洗过一般干净。厨房里端出满满一桌菜,有赵捕头带来的望海镇酱鸭,有木叔做的苗寨酸汤鱼,还有张婶拿手的桃花糕,摆了满满一桌子,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汽,把每个人的脸都熏得红扑扑的。

“来,干杯!”赵捕头举起陶碗,米酒在碗里晃出涟漪,“祝桃坞的日子,一年比一年红火!”

“干杯!”众人齐声应和,陶碗碰撞的“当当”声,银饰的“叮叮”声,混在一起,像首最热闹的歌。小安吃得最快,嘴角沾着年糕的甜,却不忘给苏先生夹块酸汤鱼;李逸尘和阿砚碰了碰碗,约定开春去青峰山打猎;阿依教林婉儿说苗寨的祝福语,银镯子在桌上轻轻磕出节奏。

林羽望着满桌的笑脸,忽然觉得这元日的暖,不是来自炭盆,也不是来自日头,而是来自这些聚在一处的人——苗寨的银,望海镇的糖,中都的墨,还有桃坞的雪,都融在这一茶一饭里,酿成了最厚的情。他想起玄清道长说过,“人间至味是团圆”,此刻才真正懂了,团圆不是人都在,是心都在,像这院里的桃树,根缠在一处,风里雨里,都往一处长。

夜色漫上来时,赵捕头和阿砚要回望海镇了,说明日再过来。林婉儿往他们的行囊里塞了些年糕和桃花糕,阿依则给阿砚装了包新配的金疮药,说“开春练箭容易伤着”。

送他们到院门口,见望海镇的方向亮起了灯笼,像串流动的星。李逸尘忽然指着天上的月亮,说:“你看这月亮,圆得像张婶做的米糕!”

众人都笑了,笑声在雪后的空气里荡开,清冽而温暖。林羽知道,这元日的夜,只是新日子的开头。等雪全化了,桃芽该冒尖了,染坊的竹架该挂新布了,商队的马蹄声该往中都去了,而桃坞的故事,会像这轮圆月,照着每个人的路,亮亮堂堂地往下走。

廊下的红灯笼依旧亮着,映着桃符上的“万象更新”,也映着院里渐浓的夜色。远处的犬吠声隐隐传来,混着偶尔响起的芦笙,在风里漫开,裹着这元日的安宁,也裹着那些关于相守的、绵长的约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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